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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教育战线的一名志愿者” ——记上海科技馆理事长、上海科普教育发展基金会荣誉理事长左焕琛
2019-01-11 联合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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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谈及打算什么时候卸下身上所有的担子,享受退休生活时,左焕琛笑道:“改革开放永不止步,我也将继续奋勇前进,我永远是科普教育战线的一名志愿者,我要继续为上海加快迈向全球卓越城市贡献力量,要永远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发挥我的光和热,献身科技创新和科普推广,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奋斗终生。”
  ■ 陈佳琪
  她曾三次进藏,见证了西藏改革开放40年来的时代变迁;她曾三次赴美国斯坦福大学学习访问,亲身体会了改革开放带给科技创新的发展;她曾担任上海市副市长,加入农工民主党,沐浴了改革开放民主政治建设的春风;今年80岁高龄的她,现在依然在推动着科普教育、科普创新事业的发展,为深化改革开放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她就是上海市原副市长、上海市政协原副主席、农工党中央原副主席、农工党上海市委原主委,现任上海科技馆理事长、上海科普教育发展基金会荣誉理事长左焕琛。
  三次进藏,
  见证西部大开发战略成果
  左焕琛第一次来到西藏是在改革开放后的第一年——1979年。那一年她在上海第一医学院(现为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人体解剖教研组教学,接到临时通知,需要紧急援藏,运动员出身的她自愿报名,加入了紧急援藏的队伍。当年,上海对口西藏教学援建,西藏医学院已经建立,需要派遣援藏医学教员,左焕琛和赴西藏医学院的援藏人员往返在林芝、拉萨授课,翻越5000多公尺的米拉山,在雅鲁藏布江畔留下自己的足迹。
  “那时西藏的条件非常落后和艰苦。”左焕琛回忆道,“当时西藏八角街是拉萨最热闹的街道,没有商铺,藏民铺上毯子,搭建帐篷席地而坐,卖一些动物骨头、石头等。当时拉萨的尼洋河只有悬索吊桥或乘坐羊皮筏子过河。”39年前西藏落后的情景,左焕琛依然历历在目。1979年8月的西藏刚刚通了从成都到拉萨的小飞机。在这之前都是从上海先到成都,再从成都翻山越岭,经唐古拉山需要一个多月才能抵达拉萨,几乎每个人都是一路呕吐进藏的。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左焕琛坚持了一年多才回到上海。
  1996年,左焕琛再次来到了西藏,已是改革开放后的第18年,也是左焕琛担任上海市副市长的第一年,时任上海市委常委的罗世谦和左焕琛代表上海市党政代表团赴藏慰问第一批50余名援藏干部,并视察上海援建西藏的传染病医院、自来水厂和希望小学等。“我再一次去了八角街,当时的八角街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藏民们已经有了自己搭建的商铺,生活质量也得到了很大提高。”左焕琛说道。因为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一家中外合资的假日酒店在西藏拉萨拔地而起,见证了改革开放的新发展。
  2007年,左焕琛带着爱人和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儿子来到西藏,她对他们说:“我一定要带你们去西藏,让你们看看改革开放政策和西部大开发战略给西藏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宽阔的高速公路、尼洋河上已经架起壮观的高架桥、巍峨壮丽修葺一新的布达拉宫及广场、纯净的蓝天、辽阔美丽的高原牧地、有“西藏众山之父”美誉的南迦巴瓦峰、纳木错圣湖……左焕琛让家人亲眼见识到了西藏的壮美和改革开放以来的巨大变化。“我第三次来到了八角街,八角街焕然一新,街道两旁的简易商铺变成了商店,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邻近西藏的印度、不丹、尼泊尔等国家的人民也来到八角街开设商店,这个时候的八角街上涌入了很多外国游客,热闹非凡。”左焕琛说道。她还带着家人参观了藏民的新房子,藏民只需自付一部分费用,其他则由政府补贴,房子里面配置了冰箱、彩电样样俱全,藏民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改革开放和西部大开发战略确实让西藏和西部地区的经济、文化、人民生活真正得到了巨大发展和改善。”左焕琛感慨道。
  三次赴美,
  感恩时代发展机遇
  有幸赶上改革开放的好时代,1981年,左焕琛获得了前往美国斯坦福大学医学院留学的机会,使她在古老的人体解剖学科上的教学和研究开出了新花。
  左焕琛去斯坦福大学学习计算机三维重建和多媒体技术在医学中的应用,她之前在国内完全没有接触过相关知识,当时的计算机房间那么大,她见都没有见过。但左焕琛毫不气馁,她找隔壁旁系的中国留学生寻求帮助,了解和学习最前沿的科技,在慢慢摸索中,她接触并学习到了最先进的技术,大大开阔了眼界。
  左焕琛身上有一种不服输、坚忍不拔的劲。她过去是学俄语的,英语不好,但解剖学教学技能熟练,在斯坦福大学担任助教时,她周六为学生们补习局部解剖课,周日则请美国学生带她去各种集市上练习英语口语;她对计算机一窍不通,就努力钻研,通过互帮互助的方式,取他人之长补己之短,努力学习计算机、三维重建等多媒体技术。她决心要将人体解剖学这门古老学科和先进计算机技术相结合,让“老树”能开出“新花”并结出硕果。
  由于左焕琛业务熟练,教学出色,深得美国学生的喜爱,教研组几次邀请她留在斯坦福大学任教、参加科研,而她心里清楚,是改革开放的春风让她有机会出国留学,祖国培养了她,她必须报效祖国和人民。回国后,斯坦福大学教研组曾再次邀请她去任教,并给予丰厚的报酬,她委婉拒绝了邀请:“我认为我应该先把在国外学习的先进技术带给国内的同仁,作出成绩后再去美国。”
  左焕琛回国后在临床解剖领域攻坚克难,上海第一医学院再次给了她赴斯坦福大学留学访问的机会。这次左焕琛在斯坦福大学学习多媒体技术,将它和教学、临床医学相结合,为她在医学领域所取得的优异成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左焕琛在1996年担任上海副市长后,第三次赴斯坦福大学访问考察,并一直和他们保持着良好的联系,为增进中国和美国医学界的合作交流作出了贡献。
  左焕琛多次走上国际学术交流的舞台,她被美国临床解剖学杂志聘为首位代表中国的编委,担任中国解剖学会临床医学会秘书长,在国内医学界率先开启了“心血管影像诊断的解剖形态学结合计算机三维重建与显示”“计算机多媒体技术在临床解剖学中的应用”等课题研究,她和上海交通大学计算机系合作,在中国医学领域率先应用三维重建技术,她将解剖学、临床和影像医学结合起来,引入多学科的人才,在国内率先组建了交叉学科的数字医学研究中心,首先将计算机数字技术贯穿到医学中,由她培养的博士后、博士研究生等在国内首先开辟了计算机手术导航的先河,真正将古老的人体解剖组织胚胎学和先进的计算机技术结合起来。她先后荣获十多项国家卫生部、国家教委、上海市政府颁发的科技进步奖、优秀教育成果奖等,而她的学生更在她的基础上,将研究中心创建成为上海市重点实验室,并荣获了国家技术发明二等奖。
  左焕琛说道:“改革开放给了我们知识分子最好的机遇,让我们能开阔眼界,吸收国际先进技术,推进了国内科学技术和学科的发展,同时也让中国的优秀技术、优秀文化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三次职务变动,见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进步
  1987年3月,正在上海医科大学担任教授的左焕琛多了一个新身份,她成了中国农工民主党党员;1988年,她当选为农工党上海市委副主委兼代秘书长。从加入农工党开始,同为农工党党员的父亲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你现在不仅是教授,还有个民主党派的身份,你要好好学习政治,要有政治意识,多看报,站在民主党派的角度为老百姓办好事。”
  1995年,左焕琛迎来了人生第二次重要职务变动,组织上找左焕琛谈话,要调她去上海市政府任职,左焕琛很犹豫,因为她是左宗棠的后代,左宗棠留有遗训“后代不为官”。她征询父亲的意见,父亲说:“既然党和人民这么信任你,那你就好好地为老百姓多做些实事吧。”1996年,她当选为上海市副市长,分管卫生、科技、妇女儿童等方面的工作。
  从大学教授到上海市副市长,工作跨度大、起点高、任务重,左焕琛深感“责任”这两个字的分量,也真切感受到了中国共产党对党外人士的信任和期望。左焕琛始终牢记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依靠干部群众,深入基层开展调研,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努力为人民群众办实事、办好事。在任期间,在市委、市政府的支持下,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左焕琛带领大家进行了一系列的医疗卫生改革,将上海的97所地段医院改造成标准化的集医疗、预防、康复、心理咨询、健康教育和计生技术六位一体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连续4年被列为政府实事工程加以推进。由此,在有关上海医疗保险制度改革、上海农村大病医疗保险、上海农村卫生室改造、上海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建设等一系列改革工作中,她都得到了市委、市政府和各区的大力支持与帮助,将便民利民的医疗服务触角伸向城市每一寸网格。
  2000年,左焕琛当选农工党中央副主席、上海市委主委;2001年,她当选上海市政协副主席、全国政协常委,开始了人生第三次重要角色的转变。
  改革开放以来,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上,左焕琛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民主党派是共产党的诤友。以前,上海市政府工作报告中很少提到有关妇女儿童的工作内容,而左焕琛在担任上海市副市长后,曾向当时的上海市市长徐匡迪建议,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应该体现对妇女儿童事业发展的重视,应该增加关于妇女儿童工作发展规划内容的叙述,徐市长欣然同意和接受,上海也因此成了全国的表率,这充分体现了党和政府对党外人士意见的重视与信任。
  科普教育,
  将科普作为毕生事业
  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经济得到了飞速发展,科技也有了很大进步,上海筹建了100多个博物馆,左焕琛有幸参与了上海科技馆、上海自然博物馆的建设。从副市长退下后,她继续担任上海科技馆理事长、上海科普教育发展基金会理事长,将全部精力投入科普教育事业,至今为基金会募集项目及资金2.5亿元。
  2002年,左焕琛出访美国,拜访了美国实业家贝林先生,当时,贝林先生正准备将自己的自然博物馆改造成轮椅基金会办公室。左焕琛看到珍稀蜘蛛标本和珍贵影像资料被扔在房间角落等待清除,“这些都是珍宝啊!”她在征得贝林先生捐赠同意后,立刻打电话给科技馆和科技基金会的同事,他们不分昼夜,花了三四天的时间将这些标本整理编号运回中国,建成了从国外引入的第一个“蜘蛛展区”。从2002年至今,在左焕琛的努力下,贝林先生已经陆续捐赠了700多个珍稀野生动物标本,现在自然博物馆里面保存的1000多个珍稀动植物标本,有近一半是左焕琛和基金会同事们募集过来的。
  左焕琛带领基金会和科技馆创建了“上海赛复流动科技馆”,将流动科技带到“长三角”,捐赠到新疆喀什、西藏日喀则、青海榆树、云南楚雄以及四川、甘肃、江西、安徽、海南等40多个省市地区。现在又紧跟国家“一带一路”倡议,走出国门,把中国科技、科普知识、中国文化传播到泰国,并将赴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等地。为此,左焕琛在2015年荣获国际科技中心(ASTC)协会颁发的“杰出行业领袖奖”,是首位获得该奖的中国人,该中心评价她:“我们将杰出行业领袖奖授予上海科技馆理事长左焕琛女士。左女士是获得该奖项的第一位中国人。在她担任科技馆理事长期间,左女士领导了多项推动和传播科普教育的活动,这些活动不仅提升了科技馆的全球影响力,还覆盖到了中国的边远农村地区。”十几年来,她领导基金会聚焦“培养青少年英才”,先后打造了“明日科技之星”系列项目、未来工程师大赛等,为科创中心建设储备人才。
  上海科技馆和上海自然博物馆正随着时代的发展而绽放出空前的活力。2018年,上海科技馆在“全球最受欢迎的20家博物馆”中位列第6,正在建设的上海天文馆,将是国内首家集科技馆、自然博物馆、天文馆“三馆合一”的综合科技馆。从2012年起,在她的倡议下,基金会创设了“上海科普教育创新奖”,已成为上海市科普奖的“蓄水池”。为了让科普更有影响力,从2015年上海自然博物馆建成开始,左焕琛就倡议设立“上海国际自然保护周”活动项目,得到了有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世界自然基金会、国际野生生物保护协会、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等国际社会组织和世界著名生态保护专家都来到上海参加活动。至今已举办了4届,2017年全市有近400万市民和青少年参加,形成了很大的社会和国际影响力。
  左焕琛坦言:“是改革开放给予了我这样的机遇,能将毕生所学、毕生精力都献给科普教育事业,能通过自己微薄的力量把科普的阳光洒向世界的各个角落。习近平总书记说,科技创新有赖公众科学素质的提升,要把科学普及放在与科技创新同等重要的位置,普及科学知识、弘扬科学精神、传播科学思想、倡导科学方法。今天,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我们要更加重视科普,重视科普教育,提高公民素质,走出国门,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站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高度,提高公民素质,把科技文化成果科普化,将改革开放坚持到底。”
  在谈及打算什么时候卸下身上所有的担子,享受退休生活时,左焕琛笑道:“改革开放永不止步,我也将继续奋勇前进,我永远是科普教育战线的一名志愿者,我要继续为上海加快迈向全球卓越城市贡献力量,要永远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发挥我的光和热,献身科技创新和科普推广,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奋斗终生。”